(本文发表在2008年11月的香港杂志上)
一、从强子对撞机实验说起
在许多的反对声中欧洲强子对撞机实验还是于今年9月10日起动了。这是科学史上投资最多的实验,这台机器也是科学史上最庞大的实验设备。这一实验的主要目的是要将粒子加速到接近光速后使之发生碰撞,以模拟宇宙大爆炸初始状态的情况,从而寻求新的科学发现。
该计划开始后不久后就遭到了一些科学家的反对,因为他们担心接近光速的粒子的碰撞会产生极其致密的黑洞,如果这个黑洞是稳定的,它会迅速将地球吸入进去,人类就会从此终结。除此之外,反对者也担心如此强大的粒子碰撞是否还会产生其他意想不到的巨大毁灭。
反对声音还演变成了法律诉讼,今年3月,两位美国科学家在法院状告这一实验的主持者欧洲核子研究中心,要求必须终止这一实验。显然他们的起诉失败了,这一举世瞩目的实验仍然按计划启动。
坚持启动实验者的理由是即使实验碰撞出黑洞也不可怕,因为根据现有科学理论,黑洞可以蒸发,黑洞越小蒸发越快,而基本粒子碰撞出的微黑洞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蒸发殆尽,也就是说在它还没有来得及吸进其它物质之前就蒸发了。至于这一实验还会不会产生其它什么可怕的东西,他们更是认为其可能性微乎其微。
根据笔者有限的物理学知识其实也不能对这一实验的安全性作出准确判断,可是有两点结论却是简单的:
其一,黑洞蒸发理论是一个没有通过实践检验的理论,万一这一理论有误,真的碰撞出一个稳定的黑洞怎么办?理论有误的情况在科学史上不知出现过多少次。
其二,科学实验是对未知领域的探索,既然探索的是未知领域,就必然有我们无法预测的东西,科学技术有一个基本特点就是具有不可确定性,常常我们认为安全的却是最危险的,正如许多科学实验都造成了伤亡与破坏一样。这次实验是要将科学推向一个全新的高度,在粒子的碰撞中要撞碎原子核,核武器爆发出的巨大强力就是由原子核中释放出的,原子核中还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谁都不可能准确预测,如果科学实验挑战的是并不高深的课题,也许我们还不用害怕,可这次挑战的是一个具有极可怕想象空间的课题。
不妨想一想我们进行科学研究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一项科学实验有可能调出灭绝人类的力量,这种机率虽然比较小,但其可能是存在的,如果人类的整体生存都面临威胁时,我们做的这一切还有意义吗?人类的整体生存事关我们的万世万代,不得有丝毫的差错,有着无与伦比的重要性,在得失权衡时为什么竟然还要让位于一项科学实验呢?
在看到多数人都在赞许这项研究,并为之欢呼时我在想世界该不是疯了吧?!
其实笔者更忧虑的还不是强子对撞机这一实验本身,因为它或许真的没问题。我真正忧虑的是科学技术一直在向更高层级发展,它既能造福人类,也能毁灭人类,这种毁灭力早晚会大到能够灭绝人类。而在人类面临整体毁灭危险与进行科学实验之间过去所发生的所有冲撞中,一直都是前者在服从后者,这一稍加思考就能判断是绝不应该的事,但却都已经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这不禁使笔者想到了1945年原子弹爆炸时的情况,当时的研究者在原子弹即将研制成功时十分担心一个问题,这就是原子弹的爆炸其中心部位的温度会高达一千万度以上,这么高的温度是过去人们所熟悉的化学燃烧温度的上万倍,如此高的温度将会发生什么事谁都没有经验,谁都无法判断。因此科学家们特别担心原子弹会不会点燃大气,若是大气被点燃人类也就走到了尽头。但考虑当时正在进行中的二次世界大战极其惨烈,这就使得急于获得一种超级武器的心理在与人类可能会被灭绝权衡时,获得超级武器的选择竟然占了上风。
值得感叹的是每一次这类选择都是这样的结果,氢弹爆炸的温度比原子弹爆炸的温度还要高得多,同样有人担心会点燃大气,但照样进行了(其实,这次强子对撞机实验其粒子碰撞出的温度比氢弹的爆炸温度还高许多)。2000年布鲁克黑文国家实验室在进行相对论重离子对撞机试验之前,也有科学家向法院提出起诉,原告也是担心这一实验会灭绝人类,但官司失败了,实验依然照做不误。
当然,不论是原子弹实验、氢弹实验还是相对论重离子对撞机实验都没有出事,这次的强子对撞机实验或许也还是不会出事,但这样的幸运会一直持续下去吗?稍加思考都可判断,这样的冒险总会有失误的时候,然而,仅仅只需一次失误,全人类就会被彻底毁灭,到时我们连痛改前非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一种实验调出灭绝力量的可能性仅仅只有百分之一,它不仅说明灭绝力量也是有可能爆发的,同时还说明,一百次这种机率的实验调出灭绝力量的可能性就是百分之百,这是简单的概率统计等式。失去了理智的人类就是在一步步向着那个彻底终结自己的百分之百挺进。
当今最著名的物理学家史蒂芬·霍金在乐观地估计,这次强子对撞机实验如果能碰撞出黑洞他将可以获得诺贝尔奖,因为他是第一个提出这种理论的科学家。诺贝尔奖确实是很具吸引力,霍金不知想过没有,如果他的黑洞理论是正确的,而黑洞蒸发理论却出了差错,一下碰撞出一个稳定的黑洞,我们全人类也就陪伴着这位大科学家与诺贝尔奖永远说拜拜了。
二、纳米机器人研究
就在强子对撞机实验在许多的反对声中已经起动之时,有一种更可怕得多的科学研究早已在进行之中,这就是纳米机器人研究。一些从事科学技术安全性研究的科学家把强子对撞机实验的危险指数定为三,而把纳米机器人研究的危险指数则定为十,这是最高一级危险指数,它说明这一科学研究如果成功,几乎肯定具有灭绝人类的能力。
纳米是量度分子和原子的单位,为十亿分之一米。我们身边的物质都是由分子、原子组成的,如果可以自由地搬运分子和原子便意味着我们可以实现许许多多变废为宝,化腐朽为神奇的事。例如:可以把品位极低的金矿中的金原子一个个地挑选出来,金子将变得并不昂贵;可以把二氧化碳气体轻易进行原子拆分,温室效应随之解除;可以直接把垃圾变为各种有用的产品,垃圾站将随之成为产品制造工厂。因此,纳米技术所展示的前景是十分诱人的。
由此科学家设想,制造出一种分子大小的机器人,用这些机器人专门搬运分子和原子,以实现人类的目标,这种机器人便称为纳米机器人。有了这一设想之后,科学家对纳米机器人的发展前景产生了更进一步的展望,例如:可以让这些纳米机器人进入人的血管,去掉沉积于静脉血管上的胆固醇;用这些纳米机器人跟踪身体中的癌细胞,在癌细胞才只有少量几个时便将其杀死;让纳米机器人将草地上剪下的草立刻变为面包等等。总之,纳米机器人的未来实在太美妙了。
1991年,科学家在研究C60的过程中发现了碳纳米管以及它的优越性能,之后又研究出了一种分子马达,分子马达的研究成功将可解决纳米机器人的核心内容,即动力问题。2004年5月,美国化学家研制出了世界上第一个纳米机器人样机,这是一个双足分子机器人,由DNA片段组成,包括有36个碱基,这一机器人可以在实验室的盘子上“散步”。对于科学家而言,下一步便是要让纳米机器人搬运货物,例如搬运一个原子或者一个分子。
相对一个纳米机器人能够创造的价值而言,制造一个纳米机器人是十分昂贵的,因为纳米机器人实在太小了,虽然它能做的事很有意义,但其效率却非常低,因为即使一个纳米机器人不停地工作,搬运上亿的原子,加起来也不到针尖那么大。
于是,科学家想到了一个办法,这就是在编制纳米机器人程序的时候同时给出两个指令,第一个指令当然是需要它去完成的那项工作,第二个指令则是要这个纳米机器人复制多个自己,目的是让众多的纳米机器人共同完成那项需要完成的工作。因为纳米机器人具有搬运原子的本领,纳米机器人本身又是由并不多的原子所组成的,所以复制一个自己是非常容易的事。要是这样,如果一个纳米机器人复制十个自己,十个便可复制百个,百个又可复制千个,如此复制下去,万万亿亿个纳米机器人就可很快复制出来。因此,有了第一个纳米机器人后便可以万事大吉,因为由它反复复制的亿万个纳米机器人会与它一道来完成人类指令的工作。
但是,一个麻烦的问题产生了,那就是这些纳米机器人要是一味复制下去不知停顿怎么办?我们人类的身体,以及我们的地球都是由原子组成的,如果纳米机器人在我们身体内把我们身体中的各个原子都当成它们的生产材料,很快我们的身体就会被吞噬,如果纳米机器人永不停歇地复制下去,我们整个地球同样并不需要多久就会被吞噬,如果这样的纳米机器人不小心被宇宙尘埃带到别的星球,同样会把别的星球全部吞噬。这是一个极其可怕的问题。
然而,有科学家很自信能够控制这样的灾难,他们认为能够设计出一种程序使纳米机器人在复制数代后自我摧毁,或者设计出只在特定条件下自我复制的纳米机器人,例如:要是让这样的纳米机器人专门改造垃圾,那么这些纳米机器人便只能在有垃圾的环境下自我复制,而且只会用垃圾复制自己,而在别的环境下,或者用别的材料决不复制自己。
这些科学家的想法虽然好,但实在太理想化了,如果这些机器人的程序出了毛病不终止复制怎么办?如果有科学家在编制程序时不小心忘了加入这一控制自我复制的程序怎么办?如果有一个丧尽天良或者心理变态的科学家,在设计纳米机器人时故意不加入这种控制程序来危害人类和地球怎么办?以上的任何一种可能只要出现一次,便意味着人类必遭灭绝,地球必遭毁灭。
太阳微系统公司首席科学家比尔·乔伊是在计算机领域首屈一指的世界著名科学家,他在1999年4月指出:若使用不当,纳米技术的破坏性可能比核武器还大,纳米机器人的复制如果失控,将可能成为吞噬整个宇宙的癌症,谁都不能保证纳米盒子不会变为潘多拉盒子,亿万只纳米机器人的无休止复制,将可能毁灭人类和整个世界。
反对纳米机器人研究的科学家还有很多人,因为任何人都可以感受到,一只蝗虫没事,亿万只蝗虫可以毁灭一切的道理。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正常人看来无论如何也不能获得的科学技术,却吸引着很大一批科学家在夜以继日地进行着研究,且没有一个掌握着实权的人去阻止。甚至有人估计,20年之内纳米机器人就能够研制成功。人类世界真是疯了!
三、寻找外星人的行动
随着科学技术发展越来越快,科学技术的安全性已经越来越不被人重视,任何科技成果都理所当然地去使用,任何科学探索都理所当然地去开展,有些是为了经济利益,有些是为了军事利益,有些仅仅只是为了好奇。而在这些科学研究中,许多都暗藏着巨大的隐患,这些隐患有些则具有灭绝人类的能力,如我们所热衷的寻找外星人的行动就是一项有可能灭绝人类的科学探索。
其实外星人来访地球的可能性是极小的,因为外星人的存在必须既要依赖一颗非常适宜的恒星,又要依赖一颗非常适宜的行星,太阳系除地球之外,其它星球可以肯定地说不具备孕育智慧生物的条件,因此外星人只可能到其它恒星系统去寻找。
恒星之间的距离极其遥远,如距太阳系最近的恒星是半人马座a,距我们4.3光年,即用光速行驶需4.3年,而光速为每秒30万公里,这一距离超过了地球与月球间距离的1亿倍以上。阿波罗登月计划的宇宙飞船只有40吨,但运载火箭的发射质量却超过了2000吨,多出的部分基本都是推进剂燃料,也就是说需要三十多节火车的推进剂才能把四十多吨的飞船送上月球,可见,要实现恒星际旅行,燃料问题都无法解决。而且这样的旅行需许多万年,要历经无数代的再繁衍与再进化,因此是极其困难的,以我们今天所拥有的科学技术,以及可以展望的未来的科技水平,要实现恒星际旅行根本不可能。但若是科学技术水平比我们先进得多的外星人则是有可能实现恒星际旅行的。
宇宙中应该肯定会有外星人,而且不会是少数,因为银河系有约2000亿颗恒星,宇宙中又有约3000亿个星系,也就是说宇宙中有达数百万亿亿个恒星系统,如此庞大的数量,再小机率的事都是有可能发生的。然而,若真的招来了外星人我们就麻烦了。
按照今天的宇宙学理论,宇宙起源于140多亿年前的大爆炸,大爆炸10亿年后就有了第一代恒星,第一代恒星是不会孕育生命的,因为它没有可以产生固体行星以及生命本身所需要的重元素,但在之后的第二、三代恒星中则肯定会产生智慧生命,这样的恒星在距今100亿年前肯定已经大量出现。
那么参照我们地球人孕育与进化的情况,太阳系是50亿年前形成的,地球上最早的生命在38亿年前出现,以后不断地进化,最后诞生了我们高度智慧的人类。人类进化完成仅5万年,人类在科学技术上的真正起步只是从18世纪中叶的工业革命开始的,然而,仅仅200多年的科学发展,我们今天却已经可以登上月球,核武器则可倾刻间摧毁一座数百万人口的大城市。
由此看来,如果100亿年前宇宙中就出现了可以孕育生命的恒星系统,参照地球人的孕育史,再过50亿年后便出现了智慧生物,这就说明宇宙中的智慧生物具有50亿年的科学技术的发展历史,也说明我们地球人与他们具有50亿年的科学发展差距。那么,可以实现恒星际旅行的外星人其科学技术的水平一定已经达到极高的程度,这一高度是我们绝对望尘莫及的,因为50亿年的发展差距连想都无法想象,要想追赶都无从下手。
因此,真的有一天我们招来了外星人,根据人类以及动物界的生存规律可以判断,强者总是会蔑视并欺凌弱者,高文明者总是鄙视低文明者。一种可以造访地球的高文明生物到达地球时,多半不会把我们当“人”看(况且我们本来就不是同一物种),随意杀戮我们,甚至把我们当成他们的食物都是极有可能的,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们人类的末日也就降临了。
可是我们今天在干些什么呢?全球的几乎每一个天文台都肩负着一项重要的使命,这就是寻找并联络外星人,他们在用各种方式向外星人发送电子寻呼,如1962年11月,前苏联的叶夫帕托里亚天文台就对准类似太阳的恒星,最先向外星人发出了问候的信息,而后又于1999年和2001年分别再次发出了问候,还将一场电子琴音乐会的演奏发向了太空;1974年11月,在波多黎各阿莱西博目前世界最大的射电望远镜落成时,为了表示庆祝,向武仙座M13球状星团发射了长达3分钟的电子问候;2003年7月,在美国宇航局等权威部门的支持下,来自全球52个国家的逾9万封“电子问候”,从地球飞向5颗类似太阳的恒星。
我们还采用各种方式发送联络外星人的宇宙探测器,如1972年3月2日由美国宇航局发射的“先驱者10号”正飞向金牛座;1973年4月6日发射“先驱者11号”正飞向天鹰座;1977年8月20日发射的“旅行者2号”正飞向天狼星;1977年9月5日发射的“旅行者1号”则正飞向蛇夫座。它们都带去了太阳系、地球与我们地球人的信息,且还带去了向外星人的问候。
综上所述我想可以得出两方面的结论,一方面,外星人来访地球的可能性极小,如果联系不上外星人,我们所有为此投入的巨大资金都是浪费,假如说只是为了满足好奇心的话,这样的代价也太高了些。另一方面,如果外星人真的能够接收到我们的信息,并借助不知比我们先进多少倍的科学技术来造访地球,等待我们的极大可能将是灭绝的命运。今天的科学家与决策者可不要再干那些吃亏不讨好,甚至有可能葬送人类的事。人类的命运维系于你们之手,你们可以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但你们没有权力不珍惜全人类的永久生存。